因为据说大蒜有抗击“甲流”的功效,一夜间大蒜身价百倍。其实,了解一些关于“蒜”上沉淀的中国文化,或许与吃蒜一样重要呢。蒜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,宋代《尔雅翼·释草五》载:“蒜有大小,大蒜为葫,小蒜为蒜,《本草》所别。葫又称葫蒜,陆法言《切韵》云:‘张骞使西域,得大蒜葫荽。’则此物汉始有之,以自胡中来,故名胡蒜尔。”上面所说的《本草》,也即自南朝流传至今的《神农本草经》,是它最早将“家蒜”分成大蒜和小蒜两种的。 蒜在人们的生活中不可或缺,故古人的咏蒜诗很多。宋人方回的《仲夏书事十首》之十云:“山市冰难致,家园蒜自珍。”另一宋人邵雍有:“韭葱蒜薤青遮陇,蓣芋姜蘘(xiang)绿满畦。”范成大干脆以《巴蜀人好食生蒜臭不可近》为题,写道:“旅食谙殊俗,堆盘骇异闻。南餐灰荐蛎,巴馔菜先荤。幸脱蒌(lou)藤醉,还遭胡蒜熏。丝蓴(tuan)乡味好,归梦水连云。”可见,蒜虽然有些臭味,但也属美味一族。 另外,由于“蒜头”的颜色是白的,古人还把它作为一种头发黑白相杂的代号。宋人《云谷杂记》有“蒜发”一条目:“今人垂壮而发白者,目之曰蒜发,犹言宣发也。”元代《南村辍耕录》卷十八有“宣发”条目:“人之年壮而发斑白者,俗称蒜发,以为心多思虑所致。盖发乃血之余,心主血,血为心役,不能上廕(yin遮蔽)乎发也。”明人有“盈围髻发今成蒜,饶尔清狂更几年”(《绝句六首》,见钱谦益的《列朝诗集》丁集和十四卷),黄遵宪诗写到一个外国人:“中有蒜发叟,就我深浅商。”这些都主要是从蒜的颜色来借用的。 从“蒜”的形状出发,古人把压帐子和帘幕的银质坠子也称为“蒜”,如银蒜、蒜押等。古人的诗词里常有“幔绳金麦穗,钩帘银蒜条”(庾信),“银蒜宛地垂”(欧阳修),“一双银蒜镇罗幕”(蒋捷),“银蒜押帘,珠幕云垂地”(苏轼),“紫云回幄影,银蒜动钩痕”、“烛帘光动蒜条钩”(宋祁),“银蒜押帘人寂寂”(纳兰性德),等等,不一而足。而明代的唐伯虎则在他画的《寒雀争松图》上,把鸟的头比做“蒜颗”,小小的,非常形象。 蒜,不仅好吃,也值得我们细细品味其积淀的文化内涵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