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男人和好女人都是菩萨,不必结婚。
坏男人和坏女人都是魔鬼,不该结婚。
唯有咱们这样半好不坏的戴罪之身,必须经历婚姻的蒸煮——或由此而向善,接近菩萨;或由此而向恶,坠入深渊。
从第一次对视,我已经空给你一个灵魂的座位。此后,窗外有风时,都是我在对你说话。
没有真正的需要,就没有真正的快乐。惹你烦和压根儿烦不到你,对我都无比残酷。
被自己打败需要两个人。两个骤然间烧成一片、形影不离、山盟海誓、一掷千金的人。如此,你才无暇自省、自审、自信。
爱情除了让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事变得有声有色之外,还能干什么呢?大概是悄悄改变与生俱来的血气四溢的性格。尽管这改变也有限,但由此足可洞达一个人情感世界中的“佛性”。
“倾诉”本身应该是幸福的,即便说的是伤心的故事。因此,听朴树唱《白桦林》,我的肌肤总能感到诉说的亲切和痛苦的美丽。我在那曲谱的旁侧写道:黎明/总是从升腾的子夜开始/湛蓝湛蓝的叹息/旋转目光和星空/拉长曲曲折折的心语/谁正在倾诉/谁就是此刻的世界。
真爱让人拱手交出自由。
不爱又叫人昼夜渴盼自由。
只有在爱与不爱两种溶液中浸泡已久的心,才有资格诠释“痛苦”、“孤独”和“幸福”的含义。
很怀念刚刚开始的日子,那时甜与梦互为因果。
从前,《永玉六记》里把“仇敌”定义为:往往是热恋过的情人。
昨天,一首歌里唱道:“我们都要幸福很幸福,才不忘当初决定分手的痛苦。”
——即便你至今仍欠着我无法重复的纯情,我依然默默地祝福你。是的,埃及法老盖了金字塔,秦始皇还修了长城,时代毕竟前进着。
话是有说完的时候,不过不要紧,我会给你念书,念辛弃疾和纳兰性德,海子和王小波,毛姆和普吕多姆——我不怕你被他们夺去。
想到一对对恋人逐渐淡出对方的生活,杳无音讯地“好好地活着”,你难道不觉得即便是三伏天,四周仍然寒冷吗?
好了,我不说了。还是那句话:无论什么酒,你都能品得出是哪一年的葡萄。
(2007.1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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