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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症

时间:2012-08-17 13:04来源:江西临川一中 作者:诗雨文学社李庆隆 点击:
我经常质问自己,如何能在一个云卷风舒的早晨想到这样一个车水马龙的城市?不是觉得牛头不对马嘴,只是太钦佩自己的执迷不悟,或是称作执着追求的这股傻劲。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上海极其敏感。身为一线城市,在一本正经的教科书上出现的次数也十分值得其

  我经常质问自己,如何能在一个云卷风舒的早晨想到这样一个车水马龙的城市?不是觉得牛头不对马嘴,只是太钦佩自己的执迷不悟,或是称作“执着追求”的这股傻劲。
  
 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“上海”极其敏感。身为一线城市,在一本正经的教科书上出现的次数也十分值得其他城市艳羡。每当这时,我总是先用红笔“上海”二字下重重的标记,再伸出我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手,乐呵呵地在同桌书上划下一道醒目的下划线。同桌是常人,这种情况下,他总是手拿红笔,风轻云淡地在整个句子下划出一道冗长的红线。那时的“上海”显得毫无生气,没有任何凸显或是耀眼的地方,苍白地像我眼前的“上海”一样。
  
  其实对“上海”做的傻事远不止这些,有时候突如其来地像打了鸡血一样,心血来潮地顶着倦意,到门口满口金牙的老太的报亭里,翻开一本圣书一般的求学杂志,在目录中找到“上海”,这种感觉不比在获奖名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,它有已知性,但仍会“咯噔”一下,心中的石头落的那般轻松,亲切。从城市、大学、分数一步步锁定,望着那时不时能够勾上的分数,估摸着自己语文还得加强些,生物再弄出自己的一套方法,英语化学再猛劲一考,没问题啦!心虚到自己都钦佩自己的安慰能力。之后就是我能预想到的场景,心里默念着:“嗯,好好学习,再忍一忍,冲一冲,人类就不能阻止我的未来了。”
  
  未来?在我的理想化的规划下,是个解释为“在上海”的名词。在轻和的小调中,在上海,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城市,我就站那,那一刻我是属于这座城市的,虽然不知道它是否接受我。我看着自己背后这一段路程,我笑着,笑得汽化我眼中青春里最后一滴泪珠。这种场景我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它,幻想之后,甩甩眼前现实的不堪,埋头意气风发地划下一条条函数,比指点江山还挥斥方遒。
  
  我是从高中开始来L城求学的,高一时为大学付出的不太明显,来这也不过为初中生活有个好的延续。进门看见的龙虎榜比身后硕大的王安石雕塑还宏伟。榜上满是青春,满是汗水,沉重地像是用鲜血刻上的,这样说来也挺配那娇艳的红底色。异地求学最大的困扰就是不能随假日的发生而肆意撒欢,说不定顶着举国同庆的日子在教室自习也显得是个充实的假日。李老爸每次都要等到春节这种大假才屈身送我上学。李老爸是个笨拙的人,他不善言辞,只会一脚油门,一脚刹车地开往目的地。熊老妈是个“补拙”的人,车上她总是像个话唠,可我一点儿也不嫌。有时看着熊老妈在一片沉默中尴尬收场,然后自己一个人望着眼前不断更迭的沿途风景,她有说不尽的不舍,我有道不明的迷惘。
  
  李老爸是在去上海的路上顺路把我捎上的。为了保证大早能赶到上海,我们一般都是午夜出发。在我默无声息的作别里,从没见过艳阳的陪衬。这样我的离别总是黑暗的,我看不清李老爸的表情,或困窘,或悲伤。我唯一能感受到的,是熊老妈的不舍。她会说话断断续续,有时会停好一段时间,这是她不舍最好的征兆。
  
  李老爸关上车门后,汽车发动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,汽车慢慢远走,向着那条目的地为上海的路,前方被车灯照射的像黎明一般。李老爸每次都会在汽车发动后按一次很响的喇叭,让这夜,严肃地像是禁卫军一般,把守着我的青春,保护着我的青春。声响震破天空,回音不断。只不过回音过后,这夜就再也没了声音。
  
  上海就是这样,随着我的思念,附上“未来”的标签。我曾想,往后驱车去上海,即使绕再多弯路也得经过这,满载着欢笑,来弥补过去的不舍。即使无济于事,但至少,我看到李老爸,熊老妈欢喜地笑着,笑得异样开怀。
  
  每天晚上,几个热血男孩拉着我绕着学校玩跑,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减肥,还是锻炼臀肌,无论如何总是有一股年轻的傲慢随我们向前奔跑,汗水在星空下挥洒,是再也不会重复的未来和追求。累了,我们躺在乒乓球桌上,眼前是辽阔的星空。我时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的转换:星点化成上海热闹街头的灯红酒绿,在整街的法国梧桐下,我牵着我的未来,寒暄地问候上海:“你好啊!”
  
  上海是座城。
  
  不,上海是种症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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